2025全國兩會召開之際,河北日報、縱覽新聞推出《致奮斗·春天里的演講》特別欄目,以“一人一故事”的獨特視角,邀請四位全國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站上演講臺,用真實經歷講述履行職責、參政議政背后的家國情懷。
他用一粒谷子托起“中國飯碗”的底氣,他的故事里有著泥土的芬芳,更有代表委員履行職責、參政議政的責任與擔當。《致奮斗·春天里的演講》今天推出第一期,讓我們一起聆聽全國人大代表、“雜交谷子之父” 趙治海的故事。
演講全文:
春天是播種的季節,是希望的季節。站在這里,我仿佛又回到了張家口那片黃土地,回到了海南南繁基地的烈日下,回到了那些與谷穗相伴的日日夜夜。
我是一個和谷子打了40年交道的莊稼漢。別小看這谷子,里面可藏著“中國飯碗”的底氣。
谷子就是我們常說的小米,它極其耐旱,在其他作物無法生長的條件下,小米也可以為人們提供食物。在我的老家張家口懷來縣,祖祖輩輩種谷子為生,但小時候卻常聽父親念叨:“一畝谷子收成不過百斤,得種多少地才能養活一家人?”這話像種子一樣在我心里扎了根。1982年我大學畢業那會兒,所有人都說雜交谷子是“世界難題”,全國30多家科研單位試了之后都放棄了。但是我知道:谷子是北方旱區百姓的“救命糧”,“沒人干?我干!”
這一干就是40年。這些年我像只候鳥一樣,冬天往海南跑,夏天回張家口。40度的毒日頭底下跪著給谷子授粉,大太陽一曬就是一天,皮膚像塊黑炭。有人問圖啥?我說:“谷子不會說話,但它的豐收就是答案。”
1992年那天,我一輩子忘不了。在千萬株谷子里扒拉了整整八年,終于找著那株不育系。我蹲在田里哭得像個孩子,旁邊的助手問我:“趙老師您咋啦?”我說:“孩子啊,咱們北方旱區的飯碗…穩了!”
2000年,“張雜谷1號”誕生,原來畝產四五百斤的谷子,現在突破1600斤。種子價格也從40塊壓到十幾塊。現在“張雜谷”系列有24個品種,在敦煌沙漠不澆水也能畝產近700斤,在新疆澆一次水就能收800斤!
后來我和袁隆平院士見面,他說:“小趙,南有雜交稻,北有雜交谷,咱們這是給中國糧食上了雙保險!”這話比啥獎狀都金貴!
2008年,我當選全國人大代表。第一次走進人民大會堂,行李箱里裝的不是衣服,而是谷穗、小米和谷草樣本。有人笑我土,我卻說:“這就是我的履職‘答卷’!”
履職17年,我連續提交了70多份建議,主題只有一個:讓谷子造福更多人。我提出保險公司給谷子入保,用訂單農業保底價;將谷子納入了糧食儲備,用價格補貼化解市場風險。我提出“藏糧于畜”新思路,用谷草替代青貯玉米喂牛羊,如今長城沿線的谷草產業節水又富民,在內蒙古扎魯特旗,農民畝均增收500元,昔日的撂荒地變成了“金飯碗”。“張雜谷”也走進非洲十多個國家,聯合國糧農組織拿它當援非項目,2023年被定為“國際小米年”,中國種子正在滋養世界的田野。
今年我67歲,頭發白了,眼睛花了,但心中的火苗越燒越旺。有人勸我歇歇,我說:“谷子還沒種到1億畝,畝產還沒破1000公斤,我怎么能停下來?”
我常夢見這樣的畫面:干旱的山坡上金燦燦的谷穗壓彎了腰;非洲孩子捧著小米粥眼里閃著光;全世界糧倉里都有中國種子的身影。這是我的谷子夢,也是一名農業科學工作者的初心使命。
我們播撒種子,更播撒希望;我們耕耘土地,更耕耘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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